32隐情(4 / 6)
口吞并下来。汪宁远自然不会让自己父亲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,苦苦支撑了好久,还是有一个如今看起来算厚道的叔叔提点他,让他到陈家来碰碰运气。还特意嘱咐他,一定要送到陈洌耳朵里,要让他知道,要是被陈幕拦下来了,估计也就没戏唱了。
他之前还有些不懂,为什么非要让陈洌晓得,现在他都有些明白了。
汪宁远苦苦一笑,没有作答。倒是陈幕,继续说道,“汪家的事情,我最近也听说了,很遗憾,汪家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。汪伯伯谨慎一生,没想到临到晚年却栽了这样大的跟头,真是遗憾。”他嘴上说着遗憾,可是脸上却没有半点儿沉痛的样子。汪宁远自然也知道他是在说场面话,可是场面话说了连样子也不做,凭着他对陈幕的了解,陈幕是对他厌恶透了。汪宁远微微苦笑,没有作答。
苏柳极其喜欢白玫瑰,陈宅当中到处都是当年陈洌为她种下的白玫瑰,过了这么多年了,已经十分可观了。每到玫瑰花开的时候,陈宅之中一片馥郁花香,花朵微垂,景色相当迷人。苏柳是画家的同时还是建筑设计家,陈宅的构造布局都是由她一手设计,精巧大气的设计,加上浩瀚的花海,还被国内几家比较有名的旅游杂志建筑杂志成为“当代园林”,还是本市十大名景之一。
眼下玫瑰花期已经过了,似乎陈家并没有请人将残落的花朵扫去,反而任由它们留在地上,看起来无比倾颓。风中传来隐约的花香,夹杂着颓靡的气息。汪宁远从小径当中朝外面走去,偌大的前院里,一架做工精致的雕花秋千孤零零地垂在那里,风一吹,那秋千架上的白蔷薇扑簌而落,美丽却又萧条。苏柳早就过了玩秋千的年纪了。那架秋千通常都是陈蜜在玩,她难得有安静的时候,即便有也多数是在画画。没有灵感的时候她通常是坐在秋千上面,看着眼前的景物,平常那双灵气逼人的眼睛这个时候总会愣愣的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汪宁远心中生出一丝遗憾来。他和陈蜜总归是错过了。说心里对她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。如果之前他和单丹阳订婚,让他觉得陈蜜是在无理取闹,可是经过那天的事情之后,他再也不会那样想了。
汪家的事情并不是突如其来的,那么大的家产,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?要怪只能怪他往日里只将注意力放在了男女感情上面,而忽视了家里的情况,才让后来父亲一病不起。事实上,也是后来他才知道,并不是陈蜜主动提出要和自己结婚的,而是父亲那个时候已经看见了汪家的窘境,想要借助陈家的力量来帮汪家渡过难关,他和陈蜜两个人都被蒙在鼓里,不曾知晓。陈洌是不想自己的女儿拿去做交易,换成别人的一线生机,没有告诉自己,也是想看看自己,究竟能不能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放下单丹阳。陈家人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,就算陈蜜要低头,她的父兄也不许。至于自己的父母,母亲总是把他当成孩子来看,家里的好多事情都瞒着他。她也看见了自己当时和陈蜜感情已经胶着,再难有什么进展,所以也是想赌一赌,如果自己放不下和陈蜜的多年感情回来结婚,那汪家只是虚惊一场;可是如果自己放下了,转身过去跟单丹阳在一起,那么汪家可能就此走向末路。
可怜天下父母心。他的父母虽然身居高位,可是对他的心意恐怕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了。无非就是想要他能够幸福,能够快乐,家里有没有钱无所谓。他以为他这些年已经能够看透了世事无常人情冷暖,可是真的等到那一天,他才发现他还是太天真了。
外面那些与他家交好的人不说,就是他的未婚妻,他最爱的女人,让他抛弃了和陈蜜多年感情的女人,在他家出事的第一刻就转身去找了另外一个人。亏他当时还在百忙之中替她挑选婚纱,生怕怠慢了她。那个场景,像是耳光一样,响亮地打在了他的脸上,回想起当日陈蜜所说的话,又让他无地自容。
说起来也就有那么巧。单丹阳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陈郁和贝凡洮之间出了事情,专门约他出来,正好就被他撞上了。当时透过玻璃窗,看见他们两个人双手相握,四目缠绵,他的心一下子就凉了。陈郁已经结婚难么久了,和贝凡洮之间感情也可以,他就是不明白,为什么单丹阳就是放不下他。其实说单丹阳,他又何尝不是如此?单丹阳爱陈郁多少年,他就爱了单丹阳多少年,订婚宴会上,单丹阳对他的承诺尚且还在耳边,人却已经和陈郁双手交握了。他还记得那天单丹阳跟他说,“陈郁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,你才是我现在应该把握的人。”可是呢?她不是不知道如今汪家多灾多难,他正需要她在身边扶持,可为什么就让他看见那样的一幕?
那一刻,他说不清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,有失望,有伤心,有愤怒,还带着一点点的解脱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,总之那一刻,心里还是有些许轻松。但马上,那丝轻松就被汹涌而来的愤怒淹没掉了。他走进去,选择了一个偏僻但刚好能听见他们说话的位置坐下来。那两个人,一个是他的兄弟,另一个是他的未婚妻,他听见单丹阳对陈郁说,“我现在立刻就可以离开汪宁远,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文不名的
↑返回顶部↑